骑鲸闲客  

【Summary】

梗源漫画《变身成黑皮辣妹之后就和死党XX了》。傻白甜。醒脾为先。

寡王黄少天：变成了女孩子之后，我终于帮老叶找到了他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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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两人牵着手，又坐了一趟扶手梯，才下到站台。黄少天这一次主动走在前面，拉着叶修往人稍少的车尾方向走，站定在队伍后面，又抬头看一眼头顶悬挂的屏幕。

下一趟列车还有四五分钟才到。

黄少天感觉自己手心有点出汗。她把空着的那只手往衣服布料上蹭蹭，看了看叶修垂下来的手臂，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松手。

“老叶，”她捏了捏对方的指节，凑近来低声说，“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告诉我啊！”

“什么？”

她非常认真地琢磨着措辞：“……你到底有没有和女孩子亲密接触过啊？牵牵手，拥个抱，类似这种的……”

叶修转过脸来看一眼她，嘴角一扬，笑得很古怪。

“你别笑！我是很认真在跟你探讨！”黄少天推一推他：“咱俩这么熟，你跟我卖什么关子？爱说说，不说拉倒！”

叶修看着地铁隧道里的广告牌，回答：“有啊。”

“真的假的？！”黄少天半信不信，“谁啊？什么时候的事？”

叶修呵呵一笑，随手一指：“就她，好几次呢。”

黄少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沉默了。

那里果然有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美人——笑靥如花，肤白胜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和国际名模也相差无二了。但凡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女神注定是大众情人，男女通杀那一种，包括黄少天自己，不也曾是她的裙下之臣？

女神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怀抱奖杯抛着飞吻，旁边站的是金闪闪几个大字：“荣耀有你，永不散场”。

——那是新一季联赛广告牌上荣耀的拟人形象。

“……靠啊！”黄少天郁闷。这家伙总是答非所问，跟他提到荣耀，那还有什么讨论的意义？

“谁问你这个啊？我是说真的女孩子！有呼吸有温度，能走能说话的女孩子！”

叶修没说话了。

“哈哈哈！意思就是没有了吧！”黄少天大笑，“我跟你说，我有过喔！还是对方主动来拉我的！你就羡慕去吧！人是我初中的女同桌，扎一个马尾辫，人漂亮，学习又好，特别温柔……”她说着，什么可爱的特征都努力往这个“初恋情人”身上堆——尽管对于这位姑娘她脑海里只剩一个模糊的面貌。

“初中的事儿也拿出来说啊？”叶修笑，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似乎并不觉得这个被她大力描绘的女孩子有多讨人喜欢。

“初中怎么了？总比你一次也没有强！”黄少天说，往“一次都没有”几个字上加着重音。

“嗯嗯，你强你强。”叶修应着。

什么态度啊……

但黄少天心情好，也懒得跟他计较，只回味着刚刚套到的这个合她心意的秘密。

地铁列车的灯光从隧道深处亮起来，玻璃屏蔽门映着她明快的表情。

叶修居然还没有牵过其他人的手！

她感到有一点得意，不知道是为这一次1V1胜利，还是为某种“首杀成就”。

“上车啦！”她叫着，又主动把手塞回了叶修手里。

叶修跟着她，嘴唇一张又小声说了句什么。

黄少天猛一回头：“你在说什么呢？”

叶修推推她：“叫你赶紧找个地方站好。”

“找个地方还不容易？这不是为了等你吗？”黄少天说。

刚才那句话明明没有这么长，但她没有时间深究了，就这么两句话功夫，排在他们后面的人已经源源不断挤上来。黄少天侧身让了让拉着小孩子的一对夫妻，手就松脱开去，好容易避开几个幼小的脑袋，正扭着身去找叶修，就又被什么人的身体狠撞了一下。她快要找不到落脚点，刚尽力稳住身体，背后那人却又得寸进尺似地，有意将湿漉漉的胸口往她后背贴。

“喂！你……”黄少天忍无可忍，扭过头转身就想开骂。

“唔好意思嚄靓女（不好意思啊美女）！”那男人这样说着，大腿往她侧边跨，却还故意朝她挤出一个笑容，皱纹里都渗着油花。

“少天！”

她刚皱起眉来，就听见叶修喊她。

“这儿呢。”

她一看，人和她隔了一两步，还正努力往自己身边挤，那只熟悉的手却已经稳稳握在她腕上，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拉。黄少天毫不犹豫，一下抓紧他的手，却是眉毛一扬，故意转过脸去，客客气气地朝伏在自己背后那一团汗味笑了两声：“……唔紧要！我唔好意思就真！（没关系！我才应该说不好意思呢！）”

说罢仰起下巴，装作没看见似地，把鞋跟狠狠往那人脚背上一踩，就果断往叶修身边跳。

“没事吧？”叶修伸出另一只手来扶稳她，低声问着。

“没事没事！”黄少天摆摆手，“这地铁人真够多的！”

她说得轻松，但头一回亲手逮住地铁咸猪手来教训，总是有点心有余悸。

“是啊。”叶修说着，一时没多话，只伸手把她肩上滑落的外套边缘往上扯了扯，又回头看了一眼她刚才被撞的方向。黄少天也跟着看了一眼，但那人已经溜没了影。

早知道临走前拍下那人的嘴脸了，也好给女同志出口恶气！

正后悔呢，却听见叶修又招呼她一声。

“来，”他挪了挪步，把她摆在门一旁座椅广告牌和墙壁围成的角落里，“给你找着个好地儿。”

“喂，这种地方是小朋友才站的！”黄少天小时候没少被爸妈塞在这地方，此时一认出来就嘀嘀咕咕，却也乖乖站稳，没有太多反对。

而且现在也容不得她反对，因为叶修已经堵在她跟前了。这个车厢人口密度过高，人又占着身高优势，往那儿一站就是天然防线，她哪儿钻得过去？

黄少天没办法，乖乖服从分配，缩在对方眼前的小角落里。列车很快离站又停站，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好聚精会神听那广播的男声和女声轮流播报。

“老叶你看着点！别坐过了啊！”

“知道了。”叶修说，很快代替她去盯着座椅上方那一排闪烁的线路图。

黄少天决定要监督他认真工作，于是正大光明抬头看他。

她也是第一次从这样的视角看他——不对，也许不是第一次。

黄少天十三四岁大的时候，个子还不算高，那时候他看叶修，也是这样的视角。训练营的小孩，远观十八九岁的嘉世队长，看见他正逐渐要走向神的高度。青春期的男孩很快要长成男人，个子窜得快，却也花了好几年才能够与他并肩。他平视他也有许多年，但后来回忆，依然认为藏在记忆深处的年少的仰望弥足珍贵。

她悄悄抬起眼，忽然感觉时光倒退十余年，但眼前站着的，确实已经是三十二岁的叶修。男人的眼角有些浅浅的皱纹，但依然有漂亮的轮廓。他眉峰鼻梁都生得端正，下巴上有些浅青色的胡茬，却丝毫没有颓然之气。

黄少天视线滑下来，盯着他喉结，肯定之前自己哪怕是应付三姑六婆也总算说了几句真话。

叶修突然低下头看她，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

“……”

黄少天果断回答：“你脸上有黑眼圈！”

 

叮咚，叮咚，叮咚。

 

车门开了又关，地铁列车晃了晃，重新开动起来。

黄少天一度怀疑是自己的心脏在跟着关门铃声唱歌。

她马上转移视线，假装去瞄对方背后站着的年轻姑娘。但叶修的味道近在咫尺，她闻得心虚了，发现那几个姑娘看着他们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又不安起来。

“我靠我靠！老叶，那里有几个人在看我们！完了完了！他们肯定是认出我来了！”

“你喊什么？”她在这跳脚，叶修却是头也没回，“现在你长这样谁认识你？”

“你怎么知道人家认不认识我，总之安全起见你快点挡我一下啦！”

叶修叹口气，无奈又往里靠了一点。

“等等等一下！我要站不稳了！”黄少天却是突然被他挤得没处站，鼻尖都快埋到他胸前，踮着脚尖往后蹭，摇摇晃晃又叫，“你站这么前面，我扶哪？”

“这不是能扶？”叶修正握着横在顶上的扶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示意道。

黄少天上下看了看，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两条手臂一伸，就搭上他肩膀，又刻意搂了搂他脖子，笑得不怀好意。

叶修：“……”

敌退我进，大好机会！

黄少天想，看他抿着嘴唇，抓紧机会就把脸凑上去。

“哇，老叶，老叶你脸红了！”她得逞似的嬉皮笑脸，小声道，“嘿嘿，没被女孩子这么抱过吧？”

叶修一脸镇定，硬是没答她话。她刚想松手，对方就忽然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捞住她腰。

“喂！”黄少天一惊，忙去拍他的小臂。

叶修假装没听见，却把上面那只手也松下来，干脆双手都搭在人后腰上，顺势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我……”黄少天张嘴就想叫，考虑到是公共场合，还是尽力把脏话吞了回去，咬牙道，“我说大庭广众你干什么？我要喊人了啊！”

叶修垂眸看她一眼，嘴唇快要俯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笑道：“少天，你连脖子都红了。”

“你大……”黄少天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那该死的胜负欲居然在这种场合发作了，再次用高强度操作修正脏话，“你大话连篇！谁让你挤过来！我那……我明明是热的！”

“呵，谁不是。”叶修回道。

他俩耳语这么一阵，旁边人又多投来几道“艳羡”的目光。

她认输，不得不先松了手，叶修这才跟着放开她，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得意。

TBC.

才没在谈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