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鲸闲客  

【Summary】

*一个被遗忘的旧坑

紧急求助：如何在母亲和长辈面前和男朋友假装成普通朋友？

黄少天觉得压力山大，叶修觉得问题不大，甚至还可以搞事。

————

【下篇见妈】

 

电话铃声响起的前五分钟，黄少天还在喜闻乐见地欣赏叶修的全新黑历史，并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一百二十分的庆幸。

 

已退役的荣耀教科书、即将上任的准国家队领队，正在被一名五岁女童按在板凳上——

 

扎辫子。

 

虽然到底也没弄起来几根，但小姑娘花样多，扎不成公主头，也特别舍得地给人挂了半个脑袋的蝴蝶发夹。

 

忙着自降笑点的黄少天已经全然遗忘了某件重要的事，他现在脑子里的内容只剩下“怎么拍显得这个发型个搞笑一点”。

 

直到第二轮铃声如警报一样敲起来。

 

黄少天掏出手机瞄了眼备注，如梦方醒：“我靠这下完了！我妈回来了！”

 

叶修不以为然：“紧张个啥？先接电话。”

 

黄少天看着同同还在那忙活，料想叶修这脑袋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只好自己先溜去阳台把电话给接了。

 

“还行……她玩得老开心了，哈哈……什么？……好吧……不是吧这么快？……没事没事，我一会儿给你们开门，不急啊。”

 

黄少天简单应了几句就又钻了进来，神色凝重如临大敌：“……敌军还有不到十分钟抵达战场，你就说你怎么办吧！”

 

正巧同同玩够了，又按着叶修把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发夹挨个儿往下取，叶修只好梗着脖子斜着眼睛看他：“我帮你摆个果盘什么的？”

 

“不是——果盘算什么问题啊！现在的问题是……”黄少天忽然对上对面小女孩那双疑惑的眼睛，不得不压低声音往叶修另一边耳朵凑。“问题是你！你怎么办？”

 

叶修还笑：“咱俩一不违法二没乱纪，你慌什么啊，心里有鬼？”

 

“说谁呢！你好意思？难道你心里没有鬼？”

 

叶修理直气壮：“没啊，我心里只有你。”

 

他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配上背后的儿童纯真视线简直双维度攻击，黄少天心里七上八下响个没完，简直觉得自己即将喜迎新春光速翻车。

 

“总而言之一会儿你好好表现，没到时候咱俩千万不能露馅啊！”

 

“放心吧，跟咱俩之前说好的一样，领队拜年，正常会面。”

 

黄少天还不放心：“你一会儿少说点话！光答话就行了，其他事不用管……嗯，最好除了‘没错’‘对’‘当然’之外，别的少说！你装哑巴也行！”

 

叶修惊到了：“这弄得跟个机器人似的，多给咱国家队丢脸啊。”

 

“少来了你！就你这样，啥时候在意过这个？”

 

门楼对讲机突兀地打断了对话。

 

“这么快？！”黄少天哀嚎，按完了解锁又回过头强调，“记住我跟你说的！”

 

“知道了，”叶修点头，“多答少问，随机应变。”

 

黄少天忙着去蹲守门口，含糊地“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在意后边多出来的四个字。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叶修脑袋上的东西已经摘了个干净，顺道还简单拾掇了一下桌面。于是黄母领着一大票男女亲戚钻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一幅格外和谐的画面——

 

黄少天在门口候着，热情老实地给每个长辈打过招呼。他身后大厅里桌椅整齐，茶具零嘴一样不缺，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还没完全看清楚呢，小的那位已经伶俐地上来讨利是了。

 

“婆婆新年好！”

 

“哎，同同乖喇，玩得开唔开心啊？”

 

“开心！你睇下！”同同毫不犹豫地把手里新得的那一对儿小狐狸伙伴展示出来。

 

“哇，几得意啵！阿天帮你整噶？”

 

小姑娘摇摇头：“有一个唔喺！”

 

然后她就往叶修这边指过来了。黄母这才看清楚这位大朋友——除了衣领皱了点，人看着还是整齐精神，竟然还算是个有点熟悉的面孔。

 

“您好。”

 

叶修笑得彬彬有礼，黄少天在后头紧张得满头大汗。

 

“阿天啊，哩位喺？”

 

黄少天局促地挪过步子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介绍：“这位是叶修，我们国家队领队，之前跟你提到过来着，记得吧？”

 

背后的亲戚们无论听明白与否，总之已经先一步“哦——”了起来。毕竟人头衔上挂了个“国家”，料想也算能惊呼一番。

 

“哦！喺佢——是你啊！你好你好！”黄母眉毛顷刻间就扬起来，上前热情地握了握叶修的手，“我当然记得了！你就是我们家少天经常提起那位叶修叶领队对吧？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平时听他把你夸到天上去了！今天总算是见着真人了。”

 

“哪里哪里，都是同行，是他客气了。”

 

叶修假装没看见某人尴尬的表情，默默腾出地方来，待众人都落了座，才若无其事地把视线往黄少天那边飘：“原来少天经常提起我？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

 

黄少天正倒着茶，闻言抬头瞪他，眼神不善。

 

叶修又假装没看见。

 

“可不是嘛，这都好几年了。我们家阿天夸过的人一共也没几个，这点记性我还是有的。你是那位得了……三个还是四个冠军的那位，没错吧？”

 

这话一出来，一旁默坐着的三叔六伯七姑八姨都忽然露出了一种了然于心的表情，似乎确实有点印象。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黄少天把最后一杯茶递给叶修，赶紧抢先回答，生怕他再出言不逊似的。

 

黄母眼神中倒是越发欣赏：“今年怎么有空来坐坐？”

 

叶修还没回答，黄少天仗着人多，强行和他挤一个沙发，一副要监督到底的样子。

 

“前两年事儿多，隔着千把公里的，也不太方便，一直没机会。今年托总局的福，总算能给咱们国家队员拜个年。”

 

满意了？

 

叶修交代完，朝黄少天使了眼色。

 

黄少天转过头没理他。

 

“怪不得怪不得……以后有空多来！少天一放假在家，每天都闷得发霉，我又不懂这些个新领域的事情，他估计心里老想着还是和你这样的业内人士交流更好吧？哈哈。”

 

叶修“是是是”地应了几句，黄少天倒在旁边装模作样唱反调：“咱们业内人士多了去了！蓝雨都那么多人了，我又不是非得要找他。”

 

黄母无情揭穿：“你昨晚还和人聊那么乐呢。”

 

黄少天没话说了，直接闷了声喝茶降火，倒是让一直低头私语的长辈团有空插嘴进来：“嫂子啊，别那么直接嘛，人小年轻友谊就是这样，感情越好的，往往都不愿认，哈哈哈哈。”

 

“是这道理是这道理！”不知道又怎么激起了老人家们回顾往事的热情，有几个声音马上就附和过来。

 

“还别说，我和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年轻人的感情不都这个样子才有火花吗？”

 

沙发上爆发出一阵大笑。

 

就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对比不太对吗？还是他们已经暴露了？

 

黄少天越发忐忑，余光里瞥见连他天真纯洁的小外甥女都闪在一边半懂半懵地偷笑，深觉预感成真，干脆把茶喝了个底朝天。可他不说话，集火对象瞬间就换成了挂着高大头衔的领队同志。

 

顺势就有人问：“叶领队……贵姓是叶吧？”

 

叶修：“您客气，叫小叶就好。”

 

黄少天听他强装乖巧觉得挺逗，但想着自己明面儿上还在气着他，又没敢真笑出来，只好又倒了点白开水，装样子吹着热气。

 

“我印象中你比少天早几年入行？”

 

“不多不多，也就两三年。”

 

黄母点头：“是，是……我还记得他还没正式上场的时候就提过你了，原来都这么久了……？唉，按道理啊，我们阿天还得叫上你一声前辈……”

 

“咳咳！”黄少天差点呛着水。

 

叶修帮着拿过他的杯子，拍了拍他的背，又把手顺着脊线滑下去。

 

“不用不用，这个太见外了，咱俩这关系用不着。”

 

黄少天听着哪里不对劲，藏在后边的手伸过去不动声色地捏了下叶修的手背。

 

叶修赶紧补充：“我是说搞咱们这项目的没什么先来后到。大家这些年都彼此互相促进过来的，都有交情，就用不着口头上把顺序厘那么清。”

 

沙发上一片人当然看不清他俩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只是纷纷认同地点了点头，借着话题暂时和黄母聊开。黄少天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把手缩回去，叶修竟然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指。

 

黄少天大惊，偏过头去瞪他，压低声音道：“你干嘛啊！”

 

“你干嘛？大惊小怪的。”叶修神色自若，好像背后抓人的手不是他的一样，另一只手还给黄少天随便抓了颗玉米糖。

 

黄少天右手被他困着，单手也撕不了糖纸，只好把那颗糖塞进裤兜里，还得时刻警惕着有没有人绕到他们俩背后去。

 

“紧张啥，这角度又没人看见。”叶修摸了摸他的指关节。

 

“你怎么敢确定？万一呢！”黄少天弹开对方的手指。

 

“不会的。”

 

“万一呢！”

 

“肯定不会。”

 

“你说不会就不会？”

 

但叶修说的确实是对的，从长沙发的角度看，他们背后正好是视觉盲区，他俩还坐得挤，在对面视角里根本不存在偷偷摸摸的拉手，只存在“同行之间的友情交流”。

 

他俩还在用手指激情打仗，那边老头老太太聊完一轮又重新把焦点甩回他们身上。

 

“少天啊……少天？”

 

“哎，什么？”黄少天回过神来，在背后用力把叶修的手按下去。

 

“你和小叶也认识不少年了吧？”

 

“何止认识啊，我们俩在一起……”他嘴一快顺口就差点爆出点料来，赶紧刹住车改口：“在一起竞争冠军也挺久了……”“

 

“噢，原来你们是老对手了啊。”

 

“是啊是啊是啊，哈哈哈。”黄少天干笑着回答，却突然感觉到叶修的手不知怎地翻了过来，手指还轻轻在他汗湿的掌心挠了一下。

 

职业选手的手何其敏感，黄少天冷不丁地抖了一下，全身都给绷直了。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坐风口了，稍微有点冷，喝点热水就行。”

 

叶修关切地提问：“要开个空调制热吗？”

 

“不用，你坐着吧！”黄少天咬牙切齿，简直不想和这个始作俑者说话。

 

黄母帮着他答先前的话：“大概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哇，那这交情还真是了不起啊！”

 

“可不是吗？他们俩好像还不是同一个公司？说起来还挺不容易的。嗳，阿天啊，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来着？”

 

母亲的视线扫过来，害黄少天一下不敢有大动作，只好贴了椅背乖乖坐好，刻意把右手的位置挡了一挡。

 

“我们——我们打游戏认识的，对……”

 

“我觉得他打得不错，人也挺可爱的。”

 

嗯？！

 

黄少天眉头一皱。

 

“小舅可爱！”好巧不巧同同还给叶修远程应和，黄少天听着这词差点都坐不稳了，赶紧又捏一把叶修手腕。

 

“……嗯，他粉丝觉得他人挺可爱的。”叶修不得不补充道。

 

“对对，然后我们就认识了。”黄少天搓了搓鼻子，想要强行过掉这个话题。

 

“哦，那你们不同队，又是怎么熟起来的？”

 

可是那一群听众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这纯粹就是想听他们分享友情故事吧！——黄少天深刻地意识到。但这条故事线在几年前就已经在他脑海里完全变质成另一个走向了，现在要强行倒退回原本的感觉去讲述实在困难。黄少天努力思考了十秒如何使用合适的语气把他们的故事“去爱情化”，但结果好像不太成功，只好向叶修投以求救的目光。

 

“我们……后来……”

 

叶修接话：“我们后来老在场上见着。”

 

黄少天赶紧答应：“是是是，我们俩队伍交锋比较频繁。”

 

叶修又说：“比完赛吃饭也比较频繁，就蓝雨对面那间隆江猪脚饭。”

 

“嗯嗯，后来去嘉世那边，我们……”黄少天捧了盘瓜子掩饰卡壳瞬间，“我们两个队一起吃吃泡面，久而久之……”

 

“你们就是这么熟起来的？”

 

“是啊是啊。”黄少天机械地应答，不敢直视对面好几双眼睛，头都几乎要埋进瓜子堆里。

 

“你们感情还挺好哈。”黄母好像没把他的反常举动放在眼里，反而欣慰地笑笑，“小叶啊，我们阿天人闹腾点，有时候不会照顾人，这些年和他交朋友不容易吧？”

 

“我……天！妈你几个意思啊！”黄少天大呼，差点就要跳起来。只可惜叶修在背后还抓着他的手，他最终也没敢动弹，只好僵硬地调了调坐姿表达不满：“都唔知喺唔喺亲生嘅！”

 

黄母没理他，只等着叶修的回答，表情上还带了几分期待。

 

“没有没有，他好着呢，帮我大忙了。那天我这儿人手不够，多亏有他在。大冬天的，也难为他跑出来。”

 

这番话从叶修嘴里出来简直不可思议，偏偏他还一边说还一边投来“诚恳感激”的眼神，害黄少天闹了个不忍直视，转过脸把瓜子壳往垃圾桶里丢。叶修也没管他，只是等他再次坐正的时候让背后小动作稍微得寸进尺了一点。

 

沙发上几个老爷子又开始感慨一番，黄少天还在勉强用简单句附和着，正是毫无防备。叶修握了他的手，但这回可不只是摸摸手指这么简单了。

 

黄少天感觉那只手在肆意妄为，扣了他指隙还不够，指尖在他手指手背手腕上来回摩挲，力道虽是不大，只是轻柔的抚摸，但加以人的体温，却恰好够撩拨的分量。

 

黄少天的手被对方摸得痒，脑子里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不由自主地冒出头来。他有一瞬间连呼吸都被搅乱了，他脸都热了，又拉不下脸让叶修停下。

 

毕竟被摸个手就受不了也太丢人了吧！

 

那头几个老人家还在感慨不已：“唉真是不容易啊，现在这个社会，有这么纯洁的友谊真的难得。”

 

黄少天在背后努力逃出魔爪未果，这补刀来得太及时，他手还被叶修扣着，听到这话，心虚的成分瞬间占据了一切，以至于话茬都搭不上。

空气凝固了几秒，黄母耐不住打趣道：“少天难得话这么少啊。”

 

叶修看了眼黄少天发红的耳尖，代为解释道：“这话咱们平时不聊，他有点儿不好意思。”

 

“也是哦，那话怎么说来着……君子之交淡如水。”

 

“可不是嘛？”叶修还笑。

 

是个头啊！这粘得都捂出手汗了啊！黄少天在心里咆哮，但到底不能外化于形，随手抓了手边一把开心果解气。

 

黄母微微笑着看他。

 

“淡不淡都好，感情常在就行了。唉……小叶领队啊，说起来有个事我可得拜托你一下。”

 

“您别客气，尽管说。”

 

黄少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也知道你们这行啊，没过多久就飞来飞去的，我一年也难得见阿天几次。这小子也是，有什么事老不肯跟我说。他人也老大不小了，你帮我多盯着他点。你们同行里头有哪些不错的，多帮忙牵个线啊。”

 

有人搭嘴：“有合适的不是同行也可以啊！”

 

黄母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可有主意了，点了名说要同行的。而且老严格了，打竞技场不来劲的免谈，冠军拿得没他多的免谈，没连胜纪录的免谈……唉我也听不懂这个那个的，还是人行内才懂，对号入座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哦，少天这么严格？”叶修在那大惊小怪，“这符合条件的还真是屈指可数啊。”

 

黄少天一急，往叶修手心拍了一撮刚剥好的果仁想要堵他嘴，却正正迎上对方暧昧的目光。

 

他感觉自己现在差不多可以当春联挂出去了。

 

“妈你干嘛连这个都跟他说啊！这人顶不靠谱了！”

 

“什么？我还以为你这个标准已经公开很久了？”

 

“……”

 

叶修竟然还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阿姨您放心，对于队员的情感问题我一直是非常关心的，举手之劳而已。”

 

黄少天欲哭无泪地往沙发背上靠，余光瞟了眼被叶修紧紧攥住的那只手。

 

你妹……还真是举手之劳啊！

 

“阿天你也是，没事多请人上门坐坐，多交流多进步，知道吧？”

 

黄少天含糊地应了几声，仿佛回到了童年和“别人家孩子”坐在一起的故事里。

 

“要是有空我一定常来。”叶修倒是答应得积极主动。

 

靠！得瑟个屁！

 

黄少天读出来他眼神里挑衅的意味，在背后恨恨地报复，往对方手腕又掐了把。

 

 

也不知究竟何处投契，聊了这一番，待到叶修要走的时候竟然已经将近午饭时间。黄母甚至意欲留他下来吃过饭再走，到底还是被叶修推脱掉。

 

黄少天拉上同同当掩护在一边搓粘土，故意没随着母亲将叶修往家门送。

 

但黄母还舍不得这么快人似的，站在门边还再嘱咐了几句。

 

“刚刚拜托你的请一定放心上啊，我们少天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多关照关照他啊。”

 

这话歧义挺重。黄少天若无其事地重复搓着粘土球，耳尖却是红了个透。

 

终于听见开门声，他感到警报解除大舒一口气，不料母亲的声音又朝他喊过来。

 

“阿天，你不来送送人？都这么老友了。”

 

同同觉得这画面有意思，咯咯笑着学：“李不去送送人？都这么蓝友了。”

 

她学得不到位，音也读歪几个，谐音听起来却让黄少天吓了好一跳。

 

黄少天被前后夹击，无奈地慢腾腾站起来到门口，一边换鞋一边盯着叶修看。

 

叶修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姨您回去坐吧，”他说，“少天带我出去就好。”

 

“那行，你们好好交流啊。”黄母笑着答应。

 

母亲一转过身，黄少天立马捞上钥匙拉了叶修往电梯走。

 

“干嘛呢，我又不急。”

 

“你还不急，我都急死了！”电梯间回声大，黄少天仍不敢太大声说话，“你刚在背后搞什么鬼啊，我跟你说你要是再多待一会儿，咱俩绝对就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呗。”电梯敞开门，叶修拉着他钻进去，“我看我这波好感度刷得还行，考核分儿绝对过线了。”

 

“我可去你的吧！还真是吹牛不打稿，哪来的自信啊！”黄少天这么说着却还是没忍住笑了。

 

“真的。”叶修笃定，“信不信？再多完成几项任务，差不多就能转编内了。”

 

“什么任务？”

 

“当然是多多上门，交流感情啊。”

 

“说什么呢，风险太大驳回了！而且今年之内你想都别想了！”黄少天惦记着刚才他背后搞出来的大事，是有意让他不顺——至少得过过嘴瘾。

 

他头也没回地自己从电梯里头走出来，叶修还在后面跟着追问。

 

“今年内都不行啊？”

 

“不行！”

 

“双人任务也不开啊？”

 

“不开！”

 

黄少天给他拉开单元门，叶修走过来站在玻璃旁边，却还没要出去的意思。

 

“好吧，哥就勉为其难多等一晚上。”

 

“嗯？！”

 

“今儿大年三十啊。”

 

“靠！我说的是公历！公历！”黄少天才发现把自个儿绕进去了。

 

“我说的是农历，”叶修搂着他的腰笑，“走了。”

 

黄少天毫无防备，左边脸上挨了一个吻。

 

“准备好红包，明年见啊。”

 

“靠靠靠快滚蛋吧你！今年之内不想跟你讲话，恕不远送了！”

 

 

 

——完——

和【私人小喇叭】的聊天记录

 

                                         【23:00】

私人小喇叭：靠靠靠靠靠老叶你出来！！！！！出来！！！！

私人小喇叭：

君莫笑：

君莫笑：说好今年内不跟我说话？等不及了？

私人小喇叭：我去这不是重点好吗！

私人小喇叭：你暴露了！！

君莫笑：哦

君莫笑：我暴露了你也跑不了啊

私人小喇叭：你也知道啊！早干嘛去了？

私人小喇叭：

私人小喇叭：千算万算，我妈还是看出来了

君莫笑：不会吧

私人小喇叭：真的！刚吃完年夜饭送走人她就跟我说了

私人小喇叭：

私人小喇叭：你当时干嘛给我玉米糖

君莫笑：我有给你糖吗

私人小喇叭：你别想着赖账不认啊！肯定有！还在我裤兜里！

君莫笑：没图没真相

私人小喇叭：图你个头啊！谁没事拍自己裤兜

私人小喇叭：她说：那糖味道老怪了都除了你没人爱吃，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君莫笑：

私人小喇叭：我说，你怎么想这么多啊，人就是随手抓的

私人小喇叭：结果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你看，人家随手一抓都能抓到你喜欢的，铁证如山

私人小喇叭：
君莫笑：

君莫笑：然后呢？就凭这个？

私人小喇叭：不是啊！她还有呢！

私人小喇叭：她说我给你剥开心果，剥完了才给你吃

私人小喇叭：？？？！！？？？？

君莫笑：哦，你是剥了

私人小喇叭：我怎么不记得！！

私人小喇叭：她还说：你亲爹都没这种待遇

君莫笑：你可以说，是因为被我打趴过，下意识要表达一下尊敬 [/微笑]

私人小喇叭：你滚！！！

私人小喇叭：

君莫笑：

私人小喇叭：就算我剥了也肯定是因为你乱讲话好吧！

私人小喇叭：我就说，不就剥个开心果吗像我这么热心的人一看就老这么干嘛，这也看不出来什么吧

君莫笑：呵呵

私人小喇叭：我说的是事实你笑个鬼啊！

私人小喇叭：然后她又说，那我们家空调的事他怎么知道的？很多北方人都觉得南方没暖气吧？

私人小喇叭：她说你能这么精确地报空调能制热，肯定来过好几次

君莫笑：……

私人小喇叭：我反驳说，那也不是只有我家空调能制热啊

私人小喇叭：她说：对啊，但是像你这样三天两头开一次的有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老就为了盖薄点的被子开暖气。这说明啥？说明他熟知你的生活习惯

君寞笑：我认输

君莫笑：

私人小喇叭：还没完呢！！

私人小喇叭：她还说她看见你搭我肩膀摸我背

君莫笑：这怎么了？

私人小喇叭：对啊这怎么了！我觉得一点问题没有！

私人小喇叭：结果她跟我说：你看，你觉得一点问题没有，这就是问题

私人小喇叭：“你已经习惯亲密距离了，这还不是问题？”

私人小喇叭：

君莫笑：是个高手

私人小喇叭：我没跟你说，她以前公安的

君莫笑：[/抱拳]  是咱们班门弄斧了

君莫笑：然后呢，你怎么说

私人小喇叭：我还能怎么说？认了咯！

私人小喇叭：这下好了她问我下次啥时候再带你来和大家吃个饭

私人小喇叭：

私人小喇叭：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跟你说吧！让你没事瞎浪，风险多高啊现在咱们一锅熟了，知道后悔了吧？

君莫笑：没啊，不挺好？

君莫笑：这是不是说明我以后可以光明正大上门了

君莫笑：
君莫笑：

私人小喇叭：滚滚滚滚滚！！什么鬼啊！

私人小喇叭：

君莫笑：给个jjc房号

君莫笑：我来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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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想不到吧我突然出现！

唉原来取这个名字是为了暗示之后老叶已经打通副本年年上门，结果没想到变成了从狗年横跨到鸡年的迫真年年有“余”x【好意思吗

总之祝大家吃好喝好，团团圆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