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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消除谣言的最好办法就是坐实谣言

【Summary】

无料《甜甜向上》的稿子!祝大家圣诞快乐!

是奇奇怪怪的黑帮大佬 x 打手,有参考未播港剧《极道怪咖》的双卧底梗。


————

黄少天感到非常后悔。

他在第十区混到今天,是出了名的缜密冷静,今天却一下做了两件错事。

一是天寒地冻地赶回来,给自己揽上一个照料醉酒人士的工作,还因此赔上了一条围巾。那是今年第一次降温的时候某人塞给他的,他还嘲笑对方衣柜里没几件好看,但却不得不说那条围巾保暖效果相当好。南方的冬天不见得特别冷,唯独晚上风大。他像个担心错过与初恋情人约会的毛头小子一样,拼命和飞速流动的空气赛跑——如果被他的哪个手下看到,绝对不敢将这副毫无风度的样子与那位“妖刀”联系在一起。他的围巾就是在这过程里被北风偷走的,害他一肚子气,还不得不缩着脖子走完了最后一截子路,以至于进门之后脑袋都有一段时间浑浑噩噩。

在这种低温导致的大脑失灵状况下,他很快冲动地决定,去和叶修谈谈近期组织内部谣言泛滥的问题。

——这就是他的第二件错事。

 

别和你喝醉酒的上司共处一室,因为他此时没有理智。

别和你喝醉酒的暗恋对象共处一室,因为你将会失去理智。

别和你喝醉酒的绯闻男友共处一室,因为群众不存在理智。

很不幸,黄少天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同时将这三条禁忌都犯了个遍。

他穿过走廊往这房间走的时候,分明还反复给予自己清醒的暗示:一定要和叶修保持距离。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要有意疏远,只是在群众蓬勃的想象力下被迫就范。最近他没少被意味不明的目光包围,连吃饭时习惯性向对方递双筷子——他自己内心还毫无波动,某几个手下就都瞄着他们无意相触的手,开始与同伴窃窃私语了。

这种类型的谣言是最恐怖的。不知道开端何在,也永远见不到头,下一个讲故事的永远比上一个更言之凿凿。前一个人说的还是“那位口袋里藏着什么东西”,到了下一个人那儿,就成了“那位贴身口袋里甚至藏着定情信物”。

黄少天自认自己这做绯闻主角的实在算不上清白无辜。他和叶修藏着同样的秘密身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这样明暗双线都联结紧密的关系,最容易孕育出某些情感。而暗中藏着几分不纯动机的人解释起绯闻来,总是没法演好坦荡,还没能多说两句,澄清就一不小心变成了自首。

他是怀着对另一位当事人的高度信任,相信对方能从根源阻断谣言传播,才决定将澄清的重任交给对方的。

但黄少天没料到,今晚这一场讨论不仅严重干扰了他的计划,而且还极大加重了他的嫌疑。

 

他其实很清楚,酒精总会让人的行为从原本的轨道上脱离,使人陷入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但他在这晚之前明明一滴酒都没有沾过,却也稀里糊涂地有些进入这个状态了。

妈的,都是叶修先动的手。

黄少天走进去时,灯亮在平时不常开的第二档。光是黄色的,松懈又带几分倦意,那样的暖调极能讨刚从冷风里钻进来的人的欢心。沙发上一向最从容的那位,在这灯光里也难得呈现疲态,连叫他的名字时语气都像混了轻飘飘的啤酒泡。即便还没说出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话,就轻而易举赢得了他的同情。

人一心软,就容易轻敌。

他甚至没有多少说话的欲望,难得将心思真的全都放在照料人这件事上。但不知倒一杯水怎么就算不端行为了,竟然要被人拖进领地范围,实行这种方式的警告。

水被撞洒了一大半,随后玻璃杯就滑脱了手,谅他反应速度再快,也没法在极力维持身体平衡的同时伸手去接。“咣”一声脆响在一片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碎片还没溅出去几公分,敲门声已经立刻响起来。

“没唔——!”黄少天高声应道,下半个音节却被淹没在男人的掌心里。

门外再没传来答话,但黄少天却没觉得高兴。

这喝酒喝昏了头的人,居然还知道要捂他的嘴?他还猜不透什么原因,但无论目的多正当,这让他噤声的时机过于巧妙,估计又凭空给外面的人创造许多幻想空间了。

也罢,至少没人闯进来。否则要是谁看到他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要把那个谣言里的故事发展到什么分级。

他还来不及擦干净皮质沙发上的水珠,就猝不及防被人困在了角落。他压低了声音,混着一两个软绵绵的脏字,质问了几遍“你干什么”,却毫无威慑力,自己都听不出语句里有多少真正拒绝和反抗的意思。于是叶修就更没有理由放他了,偏要这么强硬地要和他挤在一起。

人的感官在昏暗的室内本就敏锐许多,而此时两个人的呼吸与体温被骤然压缩在狭小的一角。硝烟与酒精的残余分子原本还瑟缩在各自衣物里,现在都一下被挤进了发热的空气,浓郁得让黄少天也渐渐有了些醉得发昏的错觉。

这种程度的束缚,黄少天平时是完全能轻易逃开的。他知道,只要利用自己和扶手之间的一些空隙,总能偷摸挪出一点位置来。但偏偏他脑海里不适时地闪过一个“和醉鬼计较什么”的念头,然后就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他只是象征性地推了两把,见没什么效果,干脆就自暴自弃了,任由对方在自己后背靠倒的一瞬间完全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一定是酒精借着空气钻进了他的身体,害得冬季特有的温暖源上瘾症开始借机发作,身体都不听自己使唤了,黄少天想。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么个状态。

他枕着叶修的胳膊,叶修搂着他的腰,说什么话都像在咬耳朵。

“你身手下降了啊,”恃醉行凶的这人还有脸先来笑他,“倒像背着我去喝了几杯。”

“闭嘴啊你!我看你醉成这样,才留点手的好不好?明知道自己酒量差也不让人挡挡,喝得七荤八素,回来就仗着我让着你欺负人,你还好意思说?”

“行,”叶修笑,难得没再顶他两句就妥协,“大冬天的这么挂心赶回来也不容易,不欺负你。”

黄少天脸上一热,愣了一阵才想起要掩盖心虚:“你别喝大两杯就自作多情啊。好不容易下班,谁会专门赶回来看你发酒疯的样子。我回家顺路,进来坐坐而已!”

他一激动身体有些不自觉得像前倾,说完这一通才反应过来超了安全距离,几乎要撞上对方的鼻尖,赶紧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却正好看见对方嘴角的弧度。

“你这撒谎功力怎么这么久都没点儿进步?”叶修说。

“你怎么知……你怎么没凭没据就说我撒谎,我还说是你在跑火车呢!”

“还嘴硬呢。你手都冷的,”叶修指指他裸露的脖子,“围巾呢?下午出去不还在吗?”

“我嫌丑放家里了不行吗?”

“嫌丑还天天戴啊。真当穿件外套我就不知道了?”

“靠靠靠,你有病吧,以前没见你关心这种细节?”黄少天反驳不过来,只好去挡他的眼睛,以防这一时兴起、捡起老本行的家伙再发现点什么线索,“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发点补贴,让我重买一条,反正我今天回来,你按理也得发点加班费的。”

“这不正发着吗?”叶修把他的手拿下来,捏了下他还有点冰凉的指节,“别人想还没份。”

“……”黄少天忽然觉得对方的酒劲跑到了自己身上,让他听着这语调都有点发晕。现在叶修的脸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他却觉得对方说话的声音已经贴在耳边了,连带着平常的用词都变得像带上了几分微妙的暗示

——不行,他来可是跟人谈辟谣的。要是他自己这个谣言里的主角也先混进了某些思维里,岂不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搞得更乱七八糟了吗?

黄少天急急忙忙把手抽回来,唤醒自己有些麻痹的大脑,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算了先不提这个……老叶我跟你说个事。”

“嗯,说,”然而搂着他的这位似乎完全没觉得讨论公事和他们当下的姿势有什么冲突,完全没有动作,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哥听着呢。”

黄少天没办法,只好重新强调:“所以你能不能起来一下?我要说正事。”

“为什么?”他对面那人一脸无辜。

“我们这样……说正事不方便!”黄少天急了。他们这样的姿势,就算谈的是生杀予夺,恐怕都显得不正经,何况他的话题和前者相比,本就没多少血腥味,尽是些暧昧的颜色,还这么脸贴脸的聊,更不知道要酝酿出什么氛围来。

“怎么不方便,你不就想打个小报告么?”叶修却不但没退开,反倒还和他靠近了点,“说悄悄话就挺合适的。”

这人是喝醉酒就得了什么拥抱饥渴症吗?

“我去你的!”黄少天知道自己挣不开了,只好在对方胳膊上猛拍了下当泄愤,“别把我说那么阴险行不行?我从来都摆事实讲道理,何况破除谣言对你和我都有好处……”

叶修问:“辟谣?什么谣?”

“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蒜啊!”

“咱们这儿每天假消息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在说哪个?”

又耍赖!

黄少天在心里暗骂。这混蛋清醒的时候就惯用这招,喝醉了还不消停,明知道答案,偏偏要装糊涂,要引他回答。但对方死不认账,他也拿人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们都觉得我和你有什么秘密关系。”

“这我倒知道。”叶修说,平静得好像他是个旁观者,“所以呢?”

“所以呢?这种谣言传播起来,事态很严重啊!”

“哦,我还以为这算真事儿。”

“真你个头啊,我什么时候和你有——”

叶修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教训没给够,让你忘了是怎么弄坏我衣服了。”

“……”

黄少天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了。

那是他刚被植入这组织一个月时发生的事。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们之间那一层“秘密关系”。他在第一次与从未露面的上线接头的那天,突然被人搜身,还带进了这个房间,连手都捆得死紧。彼时他全不知晓那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试探,还颇为投入地自己演了一出“叛徒反杀”戏码。那回他还成功将叶修制在身下,回想起来都觉得颇为得意。

这人心思这么深,也到底没想到他能将那么小的装备带进来。那刀片很小,但很好用,足够割开十区龙头老大的喉管。当然,真相大白之后,也就只是划破了“君莫笑”的一件衬衫。

不过尽管这样,他那刀片还是在事后被人没收了。

“小朋友没学好,顶撞上级,得给你个教训。”叶修当时塞了他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算赔一件衣服。”

——虽然的确是实情,但现在叶修说出来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一定是这个气氛的问题。

心跳开始变得不太平稳,黄少天下意识往后面缩了缩,惊觉自己嘴皮子都不太利索了,支吾了好一阵才说:“你别偷换概念!他们散播的那种编得叫个天花乱坠,和这本不是一码事!”

“那他们散播什么了?说来听听。”

叶修的声音里带着七八分醉意,比平日还要低沉一些,此时语气里掺着点兴味,听得人有些飘忽恍神。

黄少天突然有点觉得自己中计了。

转述自己作为主角的绯闻故事?简直就像在让他去碰一颗悬空的糖,甜味还从未真正落到实处,却已经像麻醉剂一般向他的头脑缓慢渗透,让人品够了虚幻里的味道,然后逐渐生出对真正占有那颗糖果的渴望。

“老叶你无不无聊啊,这种事有什么好具体说的……这几天来的几个新人不都挺爱说话的,我看他们就像聊这种八卦的料,怎么你在他们那还没听够?”

“爱说话的哪个比得上你。”叶修笑,手抬起来摸向他的后颈,在脑后的碎发上轻轻揉了揉,“胳膊都给你枕麻了,讲个睡前故事都不行?”

他的手很暖,让黄少天想起了他遗失在风里的东西。不过,在履行给予温暖的职能这方面,掌心甚至比没有生命的毛线做得更好,他一下又没那么想念那条围巾了。

于是黄少天内心又有些动摇,只嘟囔道:“你现在什么身份啊,老大不小一人还睡前故事?恶不恶心?”

“唉,老人家才得费心照顾啊。”

“你真烦死了,我就说一点啊,多的不讲了。”黄少天说。

讲几个假故事,总归是比直接认罪要好的。他便硬着头皮,从他听到过的那些“精彩的故事”里挑选出个别来,再将他自己的戏份最大限度地删减,力求用这样的方式从主演换到旁观者的位置。

……其实他们编的故事还挺老套的。

什么眉目传情,什么睹物思人,什么生死相交,这样的情节,他以前看的电影频道一年到头不知道要轮放多少次。这是最为观众受用的一类剧本,够浪漫,够老土。如今只是安上了他们俩的名字又重播了一遍,再添上了些经不起推敲的细节罢了——谁会知道别人的贴身口袋放着什么?谁能隔着一扇门确定里面藏着的真是“甜言蜜语”?

这么些不真实的桥段,其实还不值得他为此感到太不好意思。

——黄少天一边讲一边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这只是几个虚假的童话故事,然而他的听众比小孩要难缠一百倍。

从刚才开始,准确来说是从他开始讲“定情信物”那一段开始,叶修就开始笑了,不知是无心还是蓄意,与他越靠越近。这哪里还是安分听故事的样子?他们的胸膛几乎贴在一起,体温都融在一样的空气里。黄少天的思路被耳边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搅得很乱,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样的亲近有些上瘾。

“后面的几条我想不起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讲完那一段,就干脆停下,趁机以牙还牙,将不愿讲下去的原因归到叶修身上去,“都怪你,笑什么笑啊!这有什么好笑的?很高兴看别人觉得我们俩有一腿吗?”

他也是说顺口了,自己也没料到末尾会跑出这么个问句。但那条尾巴已经叫人发现了,然后就和他的心虚和紧张一道,被对方牢牢抓在手心里。

“没啊,”叶修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耳廓,“看你耳朵都红了,挺逗的。”

黄少天赶紧把他的手抓下来,却连脸也一并红了。

“逗你个头!都是热出来的,你挤我都挤出汗了……”

“没挤你,”叶修纠正,“我在抱你。”

“……你别老在这说醉话!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解决这种谣言泛滥的问题!”

“那你也别一竿子打死全部嘛。”

黄少天大惊:“你还觉得有几件是真事了?”

“嗯。”

醉鬼的思维果然不可理喻!

黄少天正要反驳,手腕却忽地被人圈了过去。

“你干嘛?”

“紧张啥,我这手不方便动,让你帮忙拿个东西。”

还不是你自找的,黄少天想。

“拿什么?”

“一个证据。”

黄少天隐约有一种预感,他大概能猜到这证据是要证明什么,心头已经警钟大作,想着绝不能让对方得逞。但先前讲故事太废心神,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汗,热得他头昏脑胀,只有本能的好奇与渴望还清醒着,身体就只知道追随这两种直觉了。

等他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按照叶修的说法摸进了对方的外套口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看起来是一个首饰盒。

“你……”黄少天疑道, “你怎么在身上收这种东西?”

叶修眼神玩味:“打开看看?”

黄少天忐忑而怀疑,手指紧张得不太自如,试了两次才将那盖子翻开来。

内里是庄重的深蓝色,按常理,与之最相配的该是某些闪光的东西。黄少天打开盒子的一瞬,确实也是看到了一个光点的,但那柔软的棉块之间夹着的,偏偏不是什么饰物。

而是与他阔别数月的那枚刀片。

他一时不知该说眼前所见算是滑稽,还是真挚,最后只好握着盒子不知所措,极为多余地问道:“这什么?”

他不知自己这问题又怎么引人发笑了。

黄少天没能听到一个回答,才想起来到要强装镇定这件事,内心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抱怨着等不及了。他逐渐觉得暖气开得过热,以至于那盒子明明不是金属的,摸着也有些发着烫,在他汗湿的手里打滑,让他有种触到了自己跳动心脏的错觉。

不好,他也醉得厉害了。

“信物啊。”叶修偏在此时,将这三个字和藏起来的另外三个字,一同抵在他耳畔。这无异于趁火打劫——在瓦解掉他本就所剩无几的退拒理由,占尽了便宜之后,才剪断那条细绳让那颗糖掉下来,而且还贪心不足,非要分享他含住的一口甜味。

无耻之徒!

黄少天把盒子合上攥在手心里,决定再也不要还回去。

 

过了几天天气回暖,新的故事也跟着出炉。

有人说,有人亲眼看见他过了两个小时才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绒面的小盒子,脸色像被灌了两杯白兰地。

“那位”是不是求婚了?

——于是他们愉快地讨论起来,一回头却正看见他站在身后。这天天气晴而温暖,他的脖子上却偏偏围了新的围巾。

他们也害怕看他的脸色沉下来,低下头差点就要开口为不恰当的议论致歉。

“……是啊,怎么样?”

听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句,他们震惊地重新抬起眼来。

他语调轻快,眉毛上扬,笑得狡黠,比起真心回应他们的问题,更像在假意张扬,要与目光尽头的什么人宣战。

没有谁敢顺着他眼神的方向往终点看。

但假意和真情,这回人人都心照不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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