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牛逼!小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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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百日少年

【Summary】

疫情下,两位少年的高考倒数一百日。

应景摸条不太好吃的鱼给自己过生日!去年《55日》的一个平行世界。


——

(一)

高三的寒假本来是极短的,扣除被作业压缩的时间,基本上就只剩一个礼拜,堪称浓缩不是精华的绝佳例证。青春期的少年浸泡在高浓度的知识点溶液中,脑细胞极容易受催化变得活跃,分出太多的精力用于想念。假期刚开始,黄少天一想到这样的苦日子就忍不住犯这样的毛病,没过几天就跟叶修打电话,借口一个人在家没人监督容易怠惰,打着提高效率的名号,说想找他一块儿组队刷卷子。

他们俩成绩都不错,这理由也是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毛病。叶太太还不知道他们俩之间那点小秘密,只知道他们俩从小学就玩在一起,感情好。黄少天嘴甜,她也算看着人长大,心里对儿子这小同学颇有好感,听说这么件事,想着好同学一块儿学习,彼此督促共同进步也是好事,跟黄太太商量没多久,就爽快决定放儿子过去住上两天。

谁知叶修这头刚提着书包走进黄家门,才吃了一顿晚饭,新冠病毒疫情就爆发出来,口罩一下子成了稀缺资源,两家都没备多少存货。叶太太想着这会儿让儿子再出门回来也不大安全,干脆让叶修原地待命,等下通知开学了再作打算。

于是在一方父母的眼皮底下和另一方父母的偶然的摄像头查岗下,两人玩起了高危地下情,秘密地过上自己定义的同居生活,第一次一起度过了完整的春节;后来拜发达网络所赐,又稀里糊涂地在高二分班后,再一次背着老师同学做成同桌。

他们本来已经是地下发展的课室恋情,现在又多了字面上的同居关系,保守秘密的困难度不亚于成人世界的办公室恋情。但年轻的男孩总是胆子大,越是惊心动魄就越要尝个够。

他们试过并排坐在一张桌子上,上半身端端正正,在隔着一条网线的老师看来,都是最称职的好学生。但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两只手却黏糊得像要打仗,只要有不做笔记的时候,就要固执地勾在一起。黄少天把叶修的掌心变成了第二草稿本,在对方被点名答问题的时候,就要在上面画不知所云、只让人发笑的简笔画,偶然偷袭失败,被叶修抓住了手指,在指腹上好一顿捏,他痒得忍不住发笑,只好抄起其中一本必修课本做面具。

他们还试过在一张床上过夜。黄少天三更半夜溜进隔壁房间,熟练地往已经带了对方气息的被单里,脚尖都和别人碰在一起。

叶修用被子把私闯民床的嫌疑犯捆起来,像摸小猫一样揉他的后颈,故意笑:“长这么大还怕黑啊?”

“怕黑怎么摸着黑跑到你这来?”明知道对方看不到,黄少天还是翻了个白眼。

“不怕黑,为什么找别人睡觉?”

黄少天懒得和他辩论,干脆装睡,把反驳变得不像反驳,更像半梦半醒时懒洋洋的呓语:“这是我家,在哪里睡不是睡?我就想睡你的床,不行吗?”

他才踏入16岁半年,学会的调情话加起来不足1.6句,连这些刻意制造的暧昧都稚嫩的很。幸好他的对手只比他大一岁,水平比他高不到哪里去,这样的青涩才不显得滑稽,只让人觉得可爱。少年人共享的长夜里,只容下两份呼吸的空间里,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足够吹得少年人心思悸动。

但他们对方的嘴唇都没有碰过几次,更远不到合法亲热的年纪。更年长的人舍不得动手动脚,得到了惊喜也只好抱着他睡,在梦里梦外继续练习接吻,天差不多亮的时候才彼此道别,隔不到一小时之后一起吃早餐,又仿佛久别重逢。

 

(二)

谁让他们是刚打通了最初级副本的恋爱新手村搭档呢,这样的体验,新奇得像对未来的一次排演,自然是多多益善。

距离高考还有整一百日的时候,他们没能像往届的师兄师姐一样在礼堂里坐着。不用守在电脑跟前待命的傍晚,两人光明正大地又挤在同一间房里,面对面做同一套理综卷子,一个非要先做物理,另一个非要先做化学,彼此都没什么心机,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牛头不对马嘴地瞎聊一通。

黄少天小声本来小声念叨着思路,半路上却转了话题,说起前几届学校办过一百日宣誓仪式,叶修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写了半条动量公式,视线却从草稿纸爬出去,到了对面那截裸露的手腕上,又跳到对方右边脸颊上那颗小墨点上。黄少天低头画分子结构式,心思也早到了别处,画到一半偷偷抬起眼来,被他逮个正着。两个人的目光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墙轻轻一触,双方都笑起来。

“老叶,我们做点别的吧?”

 

(三)

他们的未来朝正向发展,第一个纪念日却是某个日子的倒数一百天,这样有趣的巧合总是值得一个纪念仪式。但这样年纪的人,想不出太多复杂的活动,能制定出的计划通常都是思想简单而色彩丰富。黄先生作为家庭代表出门买菜,家里少了个使用流量的大户,本来是最好的时机。但他们的构想终究没能实现,因为黄太太正巧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提前征用了网络使用权,剥夺了其他人在这个时段占用网速的权利。

两人不敢得罪晚饭供应商,不得不打消用一场线上决斗来纪念这一天的念头。但黄少天早上刚刚上交一篇1000字议论文,做完两道解析几何,下午又被化学物淹得几乎中毒,用于自我慰劳的奖励还落了个空,暂时是没什么精神再投入学习了。他翻着《必备古诗文》,仰面朝天躺在沙发上,和叶修比赛背《逍遥游》,发现自己比对方少了一次“九万里”,就不愿意比下去了,等下次两人都在前一天晚上背过再比一次。

“哪儿有对对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这是学习竞争该有的方式吗?黄少天小朋友?”叶修点他的鼻尖,拿出小时候的大哥架子训他,“吃黄牌,除非你找得到别的事干。”

“谁说我找不到别的事干?”黄少天笑嘻嘻地,伸手摸对方耳后已经有点长的碎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黄师傅的顶级手艺!”

 

(四)

这不是个好主意。

叶修答应了之后才这么觉得,但看着心血来潮的那位决定在阳台开理发铺之后,真的认真布置起来,他心里反倒有了兴致。

其实小情侣之间给对方理发,哪里是真正要做个好看的发型出来?好比古代男人帮自己的妻子画眉梳妆,一种生活情趣罢了。

黄少天忙前忙后的一阵捣鼓,叶修帮着他忙搬椅子,才发现居然连底下垫着的报纸都有用心。

那上面印着那个巨大的表格,最上面顶格的是清华北大,铺在最底下的是复旦上交,恐怕往后还有更多别的学校,旁边一列列的,全是推荐专业和往前数三年的录取分数线。拿这么张纸来垫头发,估计黄太太看见得一顿数落。

但他把自己算在同谋的范畴内,当然不会去打小报告,只脱了鞋,避开上面关键的字眼踩,坐到凳子上才松口气感慨一句:“清北复交顶上剪头,够气派的啊。”

“不懂了吧?剪头的时候有点好意头,以后才会顺利啊!要不然你以为古代人干嘛理个发都要看黄历啊?”黄少天从主卧里偷出一面化妆镜往桌子上摆,工作台自此大功告成,他自己欣赏了一番,大感满意,开始进入发廊师傅的角色,拿起剪刀来笔画,兴致勃勃地询问唯一的客户,“你想剪个什么样的?”

他的笑容用力过猛,不像个要哄客户办卡的Tony老师,倒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神韵。

叶修不敢对他的水平有太高奢望,提了个很是保守的要求:“不把我剃秃就成。”

“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好歹也舞刀弄剑五六年了好不好?排行榜前三呢!现在只不过是耍个剪刀,能有多难?”

“排行榜前三还不是输给我?”

“你……”黄少天手里攥着杀伤性武器,却有怒难言,拖了另一张小板凳来坐下,手在人头顶上抓两把算是泄愤,“别太嚣张啊,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看看是你先干趴我还是我先……唔?”

他满口虎狼之词越说越离谱,叶修只准他说完这一半,就背过身去把剩下的给捂没了:“哪有发廊师傅提这种要求的,以后扫黄专门改成扫你。”

黄少天怒得满脸通红:“滚滚滚滚!要扫也是先扫你!”

 

(五)

黄少天找不到能把人全身盖严实的布,只好找出一件校服外套往叶修肩上搭,将两个袖管打了个结,自己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傻得可以,噗嗤地笑出来。

“我说黄师傅你别光笑,倒是办正事儿啊。”

“你着急什么?都不用你给钱就有服务给你享受,你还好意思催我。”

“这不是已经提前几天牺牲自我给你暖被窝了吗?”

“靠!那明明是你自愿!”

“现在你不是自愿?”

黄少天今天之内第二次接不上他的话,哼了一声不再在这话题上纠缠下去,专心研究理发事业。

结果真动起手来,黄少天才发觉以前都好像错怪了发廊师傅,这口饭还是不好混的。平时他坐那看着师傅流畅转换三四把剪刀还有一把推子,三两下就把一堆乱草丛修回清爽规整的圆脑袋,还觉得这活挺轻松,现在轮到自己真刀上阵才知道难。

要是这是他自己的脑袋,他一定会爽快许多,但问题是这是他男朋友的脑袋,他之前又夸下海口,这时候想马虎应付也不行了。他左手举着梳子,右手拿着拿着剪刀,拐着手腕努力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动作小心翼翼得近乎僵硬。

叶修从镜子里看他,机械得像个发条坏了的娃娃。

“怎么不动?不是说顶级手艺吗?”

黄少天辩驳:“……还不是你原来头发的形状不规范,我这会儿想剪好看点不就有难度了吗?”

“人脑袋又不是地球仪,你还想怎么着?”叶修忍不住笑,却到底不忍心让他在西斜的阳光下再犹豫下去,自己把那两个带着和黄少天身上味道一样的袖管拉紧了点,相当于握了握对方的手,“要剪就麻利点儿。我不都说了吗?只要没剃秃就行。”

黄少天听他这么一说,稍微放下点心来。没办法剪得好看,但对于不把人剃成光头,他还是有信心的,于是不再考虑太多超出他当前级别的层次感和造型问题。人一放松,剪子也使得趁手许多,工作效率提高不少。

剪子咔嚓咔嚓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来,黄少天感到自己逐渐上手,正乐在其中,不仅由得他偷看,还掌握到理发店闲聊的精髓,对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满意——尽管还没有成型,主动挑起话题来。

“怎么样老叶,你有没觉得我越来越熟练了?我觉得要是我今天水平再突飞猛进一点,可以给你做个造型玩玩!比如在你脑壳后面剃出一个TSH出来……”

说完还特地通过镜子和人对视一眼,表示自己是在严肃认真提建议,却看见对方抿着嘴唇忍笑态度极不端正,大为不爽:“你还笑,有毛好笑的啊!我是在寄托对你的美好祝愿!……你再笑害我手抖,剪歪了后果自负啊!”

“行,随你吧。”叶修说,“我一会儿也给你剃一个PKU。”

黄少天想都没想就强烈反对:“不行不行!这个怎么说也应该放在你脑门上,让你时刻记得PK不能放我鸽子!”

“想哪儿去了?有PK俩字就得是竞技场啊?”

“啊?”黄少天停下手一愣。

“一清华一北大,咱俩脑袋放一起才能算情侣头像嘛。”

“……靠”

这回发型师自己也被逗笑了,忍得两脸发红,差点连眼泪都憋出两滴来。

叶修还被人按着后脑勺,感觉到对方手臂发抖,抬起眼来,靠着那面化妆镜才看得见对方的样子。少年的脸颊在阳光下晒了有一段时间,因为逐渐渗出了热隐隐有些泛红,却显得那样明朗的白更加有活力。叶修盯着镜子里那张脸盯久了,居然恍惚觉得这镜子可以穿越时光,让他看到他们都变成老头子之后的画面。

叶修捏一捏他拿着梳子却已经笑得发软的手臂。

“想笑就笑呗,忍着干嘛?”

“我哪有忍着!你那种无聊冷笑话有什么好笑,我笑点才没那么低呢!”黄少天大声反驳,但是话音刚落,就把剪刀丢在了地上,环住他的肩膀开始放肆,鼻子不小心碰到了剪下来的发碎,别过身去连打了两个喷嚏,再转回来的时候笑得还厉害了点。

他的笑点确实不低,叶修想,黄少天上次笑得这么开心还是初中快毕业的时候。

黄少天做了许多次他专属的问题少年,那一天也不例外,一边写着某年的模拟题《说给50年后的你》,一边看似随意地问他,他们会不会去同一个地方。涉及未来的问题总是很刁钻,但叶修自认为自己给了个精彩的答案。他记得那时他看着作文纸,回答说,他刚从50年后回来,也听见有人在养老院门口问这个问题。黄少天的呼吸和笑声就差点要变成橙色的云朵飘起来——和现在一样,他想抱都抱不住,只好陪着人一起,被这样的情绪托到天空上去。

 

(六)

可惜,他们最后也没能在头上放全国TOP2。

黄少天笑完之后情绪收拾得不彻底,一不小心剪岔了位,只好把别的地方也修短来补救。然而,就像他们小时候听的那个小狐狸分蛋糕的故事一样,左边少一块,为求平均又把右边咬少一块,结果东一口西一口,补救没成功,蛋糕先没了。最后黄师傅十分抱歉地承认已经回天乏术,只好拿了个电动剃须刀出来当推子,哗哗哗把客人推成了毛寸。

黄少天自己摸了摸叶修的头顶,觉得手感其实还不赖,但自己到底还是得负点责,干醋舍头陪君子,把剃须刀塞到对方手里,要人给自己也弄了个同款。

事后两人清理完现场,一起跑去卫生间照了个镜子。

叶修乐观地表示,结局还算是圆满。

至少情侣头像还在,革命成功一半。

至于另一半嘛,六月份再说就是了。

 

(其实彩蛋才是我想写的画面)

后来两颗猕猴桃在夕阳下并排坐着,比谁能更快把《离骚》顺一遍的照片,很快就流传到了叶家——摄影师不用说也知道是差点笑得没力气做饭的黄太太。

在倒数九十九天到来的前一分钟,还在家里看政治生活思维导图的叶秋欣赏到了他哥的最新造型,顿时觉得什么知识点都索然无味了,拿出手机就发过去一张大笑表情包以示祝贺,不到十秒钟就收到回复:

“笑啥,哥男朋友剪的,你有吗?”

“………………”

“眼红了吧?洗干净脑袋等着,回学校让他也给你整一个。”

 “……倒也不必!!”



END.

本来只想写一个互相剪寸头的沙雕故事,但是一不小心变成哪里都来一笔的奇怪玩意了,反正只是摸鱼无所谓啦x

去年才知道自己生日是这么特别的日子!18岁这一年过得很勇敢,很开心,以高考为分界线,前半截后半截都有磕绊,但是还是可以很满足地说,我是心想事成的幸运儿。

少年的白日梦是很美很甜的,祝愿他们和大家都能永远有这样一个梦。

继续玩这个提问箱!大家可以继续问我呀!(ง˃̀ꄃ˂́)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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