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一条下午5:29的定时,紧随车队!
武侠PARO,25岁大当家 x 22岁副阁主。大约是原著第八赛季的相似时间线,一次盛夏的幽会。
同系列内容见合集。祝少天成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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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时是七月上旬,岭南天热,还未见秋意,蓝溪阁的桂花倒是早早开了。而若论其中之妙,庄东的桂堂当数一绝。纵是夜里天黑,看不清枝头点点金黄,那味道却早化进了山色。任一道岭上的风穿堂过去,出来的时候,气息里都跟栽着棵桂树似的。因而每年这时分,但凡武林中好汉客于南国,必以居蓝溪阁桂堂为上上之荣。
嘉世山庄近年虽颇见颓势,但毕竟自立数年,豪杰辈出,明面上仍当得这礼遇,更少不了大厅设宴,一番接风洗尘。
宾主坐定,酒过三巡,除却因“难适热毒”而告病缺席的大管事叶秋,众人皆是怀了兴致,谈笑着要慕名一探蓝溪阁九里香的名堂。
黄少天久居此间,本就没什么兴致随众人寻花赏桂,又嫌在这应酬的席上讨不着什么趣儿,早早便称醉告退。喻文州知他心思,自是不加阻拦;余下宾主一众却当即调笑,只道:“剑圣豪情,无心风雅,好个‘不识金银桂,不爱醉肌红’*,果然大丈夫。”黄少天听出这话中有话,却也跟他不计较,客气一番便顾自退席。
须知今日这桂堂叫他惦记的东西,并不在楼外。
却说他回房更衣,换上一身夜行装束,屏退手下,运气一跃,轻易便踏上瓦顶。蓝溪阁之方位地形,他早记得烂熟,却也不必费心寻路了,直往东方行去,在屋檐墙顶之上一跳一落,自是如雀入林般来去自如。他内功深厚,运的又是精妙步法,借着夜色行了一路,竟也无人瞧见了他。
不多时,便到了桂堂所在。
堂后园子里传来言笑声音,不消说,便是先前席上的赏花众人。黄少天也不凑这热闹,借着脚下屋瓦的力一踏,便入了堂东厢。
未行几步,他却听出蹊跷了。按既然众人会于堂后,按理这厢房该只剩一人,但此间除他自己与那人之外,分明还有第三、第四者的气息。他心道古怪,也不敢直接登堂入室了,索性一拧身,先匿在了廊前桂树丛中。
蓝溪阁剑圣的“捕风”本事如何了得,旁人却未必有他这功夫。如黄少天所料,东厢看似无人,但暗藏了耳目。那几人行事本已够隐蔽,但许是见众人皆出,又未料到黄少天会深夜一访,便松了精神,谁知恰被对方觉察出来。
蓝溪阁门禁森严,自然不可放进外来的密探,如此一来,便是内鬼了。黄少天又留心看那几人身形,都不像自己素日相识的高手,一个个都却颇有番轻功境界。他经历不少,不多想便弄明白这些人的用处,心中更觉不妙,但也是强忍忧思,行他自己的事去。
他屏了气,又从桂树后转将出来,拧身闪入廊内,再后踏数步,寻着个厢房未关严的窗户,轻身一翻,踩进房内,又回过身顺手拉上窗门。
室内并无烛火,漆黑不见五指,却更便他寻人了。黄少天循声向路,脚下轻灵,全不摸索,却也丝毫未碰到什么东西。离那声源一点渐近了,他正心头泛喜,面前那气息却忽地没了个干净。背后忽地亮起来,他由此一惊,尚未来得及回身,却被身后人锁住了腰,耳畔一阵酥痒热意。
“我道是谁,”那人笑道,“数日不见,剑圣的偷袭功夫可没什么长进嘛。”
黄少天欲挣,忿道:“堂堂斗神,还使这样下作的手段。现下如此情状,是谁偷袭谁?”
“这不是要对付你嘛,自然得挑一手绝的。”
“少油嘴滑舌了,你又怎知道是我来?”
对方笑意更深,却已松了手上力道。黄少天退开一步,回身相视。
“有道是‘一枝仙桂香生玉’*,你也不挑个好地方藏。”说话这人正是因故缺席的嘉世管事叶秋——也是黄少天所识的叶修。他外裳未束,却也不见病容,打量着对方打扮,脸上颇有戏谑之色。
黄少天低头一嗅,果然衣襟上沾了味道,却也知是自己大意,辩驳是不能了,便指望在旁处讨些便宜。略一思量,左脚已然勾出,但对方亦是反应奇快,稍一退步避过,叫他绊个不着,且待他换招之隙递掌而出。黄少天早非等闲之辈,如此掌风之疾倒也有急招相对,旋即出指至对方小臂,却不知叶秋反手一勾扣他手腕。黄少天此时本就不曾与他较真,又未多设防备,叫对方顺势一带,又是揽了个结实。
他不是什么娇怯女子,但如此搂抱之间鼻息相抵,也有些双颊发热,又不舍推开,只好压低了声道:“你闹出这些动静来,也不怕外面的人听见?”
“你也见着那些人了?”
他神色如常,黄少天却是怔住,又道:“果然是嘉世的人?”
“你说呢?”
“这……”黄少天顿时心头发紧,“难怪这些日子瞧你们行动总觉得不甚妥当,这分明是要打暗算你的主意?”
叶修轻叹一声,却笑道:“你真当他们敢?不过监视罢了。他们爱看着,让他们看个够便是。”
黄少天心知按叶修的身手,确不会被轻易算计到的,但片刻里忧色未改,才欲开口,腰间却被人不着声色地轻揉一把。
叶修道:“谁有你这样的胆子?明日大厅上便能一见了,深更半夜往我这儿摸,今儿是什么日子,想念得要紧么?”
黄少天被他说中心思,自是难为情,又含了些愠意,道:“便是想你,却又如何?”
说罢,双唇便撞上来。他心头堵了气,那吻也有些发狠,直要将对方咬出血来。江湖有的是血性,却也不在乎这些许痛楚。叶修毫不推拒退让,按住他脑后,由着他借这一吻释怒。
等他退开舔舐唇边血痕,叶修反倒不愿放过,紧搂着他腰,带了刻意问:“倒不知你怎样想我?”
“斗神不是聪明绝世吗,大可猜猜?”
他笑得狡黠,便又贴上去。先前心头多少思念忧虑,口头道之不尽,现下吻得热烈,也只抒了些许。何况两人相会不易,如此亲热时候更是难得,一时缠绵不舍,彼此相拥相拒,不知是谁先错了步子,推推搡搡之间,叶修身子一沉,跌坐在床笫上。
黄少天这才醒悟过来,不由得耳根一红。他二人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并非未尝过其中滋味的青涩少年。方才那阵唇齿厮磨,身上心头已是热意满盈,如今这一顿,叫他半个身子都倾在对方上面,如此情状,倒真是直白得诱人。
……(本段见嗷3主页Whalesrider)
也不知歇息了多久,黄少天才终于恢复过些力气,转身过来直视叶修的眼,神使鬼差地他又搂了对方脖颈,凑上去吻人唇角与下巴。叶修的手还在他腰间摩挲,见他这动作,又笑:“我看你是意犹未尽?当心明日卧床说话。”
“呸,我看你才是意犹未尽。你当我总像你一样?”黄少天道,难得直白地软了语气,“……我是真的挂念你。”
他说罢,面上又有几分黯然。说是挂念,又何止挂念。这几月来岭南这头已是传闻不断,不论是捕风捉影还是言之凿凿的,听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江城远在千里之外,他二人聚少离多,消息本就不灵通,他恐怕苏杭一带不久就要传来变故,又不好贸然发书过问,只好自揣着私心。
叶修见他眉头紧锁,也知他怎样心意,但嘴上仍是调笑道:“你从哪里学来这矫情功夫,我都认不得了。”
黄少天定眼看他,神色却是越发认真:“你要是有什么,尽管和我说,只要能帮得上,我……”
话音未落已被对方生生吻断一半。情事之外少了激烈,但舌抵着舌,毕竟温情缠绵,直叫他又失了平静气息。他合上眼,却觉叶修离了他唇畔,却吻向眉心。
“不要多想。”叶修轻声道,“你该是信得过我本事的。”
风吹得帷帐微动,拢不住室内月色与烛光盈盈。两人对视良久,一个已心知对方为何忧心,另一个也明白对方只愿他宽心,却是颇为默契地互不点明。
一时无话。
黄少天忽又开口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早,我去弄些水来,你洗完了还来得及回房再睡。”叶修道。
黄少天却是一把按住他身子跨坐于上,借着残存的快意笑道:“那现在再来一回,可来得及?”
对于黄少天的邀战叶修可向来没存几分相拒的念头,何况对方如此美意,更是推脱不得。
“放心,”叶修答,“不会很快,但天亮之前保证放了你回去。”
翌日清晨。
叶修醒时,黄少天已早早回了去。
室内一切如旧,丝毫看不出昨日痕迹,只余了一丝半缕桂香,却与窗外桂树味道相融,难分彼此。他身旁被褥已被叠得整齐,但缎子上却放了个什么物件,小巧带尖,通体莹润乌黑,唯一丝白纹,连通头尾,确是个奇物*。
叶修心底有个念头,不知真假,执起那物,却见底下押着字条,正是蓝溪阁笺,黄少天笔,只见纸面语曰——
“有身无翼,聊以慰之。”
叶修读罢一笑。
果然。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完】
注释:
*不识金银桂,不爱醉肌红:金桂、银桂和醉肌红是桂花的三个品种。小抖了个谐音的机灵,不识金银桂(贵),不爱醉肌红,就是打趣少天不爱富贵和美色。
*一枝仙桂香生玉:出自赵孟頫《人月圆》。原篇很有意趣,也摘录一下:
一枝仙桂香生玉,消得唤卿卿。缓歌金缕,轻敲象板,倾国倾城。几时不见,红裙翠袖,多少闲情。想应如旧,春山澹澹,秋水盈盈。
(看到第一句我当时就心动了!)
*犀角,据说有清心安神、凉血止血、泻火解毒之效,甚至还可以护身辟邪。当然还有象征意义啦,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