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鲸闲客  

【Summary】

下雨天谈恋爱，顺便坐公交车回家。

标题：下雨不回家收衣服就在这里谈恋爱

强行刷存在的粤语儿歌：落雨大

*广州上周暴雨，公交车上的随手摸鱼，没有修过的傻白甜2k字，混个520更新。

落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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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收了伞，往口袋里探出两个硬币，喂进那小铁盒的嘴里，发出“叮当”一声咀嚼的声音。

 

车门在他身后吱呀关上，水汽和高温被隔绝于外，不满地在玻璃上喷出一层白雾。

 

车厢难得地很空，他低下头，在为数不多的几串脚印里轻松辩识出那一条提前为他划好的路径，不远处有另一道长长的平行线，大概是对方滴水的伞尖种出来的水花。

 

他果断地穿过中间一溜的空座位，径直走向车厢的末端。

 

“老叶，我在这呢。”

 

——一分多钟前他们俩还在车站，黄少天嘀咕说按这雨势回到家都成落汤鸡了，于是上车也比他快几步，但果然还是乖乖在最后那一排座位上等着。

 

黄少天伞没来得及放，还在手里攥着。叶修看着他抹了把脸，头发尖却还是湿润，一颗水珠啪嗒掉在脸上。

 

叶修把他的伞接过来，连同自己的那把一同放在手边空出的地方，这才坐下。

 

忽地又想到了什么，他随手就摸了一把对方的头发。

 

“还行，离进汤锅还差点儿。”

 

正说着呢，然后自己腿上猝不及防也挨了一记，大腿上好大一个湿手印。

 

摆明就是要耍报复了。

 

“我手也湿了，借来擦擦，不介意吧？”后排就只剩他们俩，位置也隐蔽，但到底还是在公交车上，黄少天没敢大声说话，凑在他耳边小声解释，又忍不住笑，呼吸和窗外的雨一样，夹着温度带着水分。

 

“不介意。”

 

叶修朝他摊开手掌，指了指手心，也小声回他一句。

 

“来，往这儿擦。”

 

黄少天啪一下拍在上面，响声被发动机轰隆隆地淹过去。

 

别人不知道，那两个手心还是偷偷贴在一起，把雨水抹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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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沙示

 

难得坐公交的时候，黄少天就喜欢占靠窗的单人座，现在开始“拖家带口”了，就把目标调整成了最末一排。

 

并排的位置两个男人挤还是有点挤，塑料凳硬梆梆的，发动机在屁股下面颠得慌，论舒服当然比不上自家爱车的驾驶座，但也另有叫人享受的优势。

 

毕竟靠近和并肩算是幸福感的一大来源，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向后涌去一样，让人生出一种一同向世界前进的愉悦来。

 

黄少天忍不住小声隔着窗口的一片模糊对外面的景物指指点点，声音几次和报站的女声重合到一起。

 

叶修早已对这种额外的导游服务“听”惯不怪了，也相当乐意接受。

 

但他还是给他的导游同志塞了瓶汽水，是不久之前在7-11躲雨的时候捎的“沙示”。

 

“啧，你居然会买这个？没想到啊！”

 

“知道得多，不解释。”

 

饮料气泡噗呲一下往上炸，文字气泡也跟着冒出来：“唔，这个味道从小喝到大，还是觉得它很像下雨之后山上植物的味道，你尝尝？”

 

黄少天很认真品了品嘴里那一口，才将手里的瓶子递回给对方。

 

叶修接过湿漉漉的玻璃瓶，喝了那么一口，就忍不住趁汽水往喉咙溜去的空档，偷偷望向旁边那双愉快得咕噜噜冒气泡的眼睛。

 

“我说得没错吧？”黄少天捕捉到他自认为不被人察觉的笑，迫切地等着人表达认同。

 

“嗯。”

 

“别光‘嗯’啊，给个评价？”

 

“我觉着啊？像什么这个……真不好说。”

 

“切！那你还瞎卖什么关子，无聊不无聊？”

 

黄少天终于还是被他故弄玄虚的作风搞得不耐烦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玩手机上。

 

忽然两下振动，QQ收到条信息。

 

但是比较多下雨之后你的味道[/强]

 

于是黄少天按住了叶修第二次拧开瓶盖的手，并彻底没收了他的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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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浸街

 

差一两站下车的时候上来一对母子，刚好坐在他们前面。

 

小孩子大概是碰上什么开心的事，拍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哪个儿歌，词都是粤语，但叶修凭着对某些常用高频词的记忆，竟然也听懂了个大半。

 

黄少天给他打电话，偶尔会有语言没转过来的时候。一入夏，有了天气因素的加成，有关“下雨”的粤语词汇马上扎了堆似地从他嘴里出来。

 

“喂，我哋哩边落大雨啊——你记得带伞过来，再到蓝雨借我要收租了啊！”

 

看来环境对学习语言果然很重要。

 

正想着呢，旁边的母语使用者已经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在他手心上打起了拍子。

 

前面的童声一连唱了几轮。到了后来，叶修留神一听，背景音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条音轨。

 

“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阿嫂出街着花鞋……”

 

他偏过头看无意识哼歌的那位。

 

今天雨出人意料地大，马路都成了浅浅的河沟，车轮在碾过沥青都能卷起几团浪花，加上格外配合的哗哗声，像在微缩的汪洋里飞驰。

 

“老叶，咱们下次找个大海坐快艇吧。”

 

旋律戛然而止，黄少天无厘头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等叶修回答，车也跟着嘎吱停了下来。司机回过头来嚷了句什么，紧接着车后门就给敞开了。

 

“什么情况？”

 

“我靠，”黄少天皱起眉，“说水浸街真水浸街，前面马路又给淹了，师傅说前面没法开，看来咱俩得走回去了。”

 

“没事，要是走不回去，说不定咱还能召唤个摩托艇，提前实现一下你的梦想。”

 

黄少天没理他，毕竟当务之急是下车。

 

司机挑选的停靠点过分地不科学，后门离人行道还有一步距离，中间却俨然是条小水沟。

 

叶修先一步踩上了高地，顺手开了伞，回头等着黄少天下来。

 

“尽管跳，哥敞开怀抱等着你啊。”

 

他当然知道这一步距离不至于让黄少天无从下脚，也就是顺嘴说说。

 

“怀抱你妹啊！这就一步，一步好吧？我就是跳水坑里了也用不着你捞！”

 

黄少天嘴上也是肯定不会放过他，但跳下来的时候方向倒是准得很，直直钻进了他的伞下。

 

叶修稳住男朋友的身子，手干脆留在人家腰上没离开。

 

“哎，接住了。”

 

/

END

文后瞎BB：

下雨天对广州来说真是太浪漫了。

敲在窗上的雨点和人行道上的小水坑，怎么想都可爱。有时候雨太大不得不站在便利店门口避雨，不知道会制造多少意想不到的相遇。

最后一幕是有天坐车回家的真实所见，作为当时一旁的看客，满满都是心动的感觉。

最关键是，亚热带季风气候注定了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夜晚。

太好了吧！

最后关于沙示汽水，真的是童年的味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喝过。官方说他们汽水的味道是“梅叶冬青”，可以脑补一下？

灯青小粮仓